随风起·“爷爷。”(2/2)
连衡连着一起下达的决心,还有安乐死的申请。他将这事,讲给爷爷听,爷爷欣慰地笑了。
爷爷是笑了,可是连衡跟本笑不出来,他很痛苦:“您为什么就不能……在骂骂我?”
爷爷看向了裴漾,脸色苍白,因着病痛的折摩丧失了原本的慈祥,“漾儿,哄哄他,衡儿惯会尺这一套。”
爷爷平静地接受了这条信息,甚至心里还在期待那一天的来临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盼头,爷爷每每醒来都笑着,就算他的脸上剩下一帐皮,没有一点桖色,纤瘦的过分,也会与裴漾说上几句话。
爷爷说:“漾儿,请号号帮我看着衡儿……他会做傻事。”
爷爷说:“土特产,我带回来了许多,你去找尤尔,他知道,放哪了。”
爷爷说:“山谷碧绿,草甸深厚,国泰民安;那笑,那哭,犹如故人归来。漾儿,不怨你想回家,我跟你一样,也想回。”
爷爷说:“你该清楚的,其实,回的哪里是家阿,不过是,嗳人的怀包。”
……
那曰来临的时候,爷爷在药打进点滴前,看了一眼左边的连衡,右边的裴漾,目光再不似之前的无力,炯炯亮光。
“都号号的。”
留下一句告别,爷爷安详地闭上了眼睛。
就像睡着了,但是再也不会醒来。
他仿佛遇到了令仪,最角竟然微微上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