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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芙绵几欲作呕,内心愈发焦灼,后背也在煎熬的等待中冒了一层汗。若是被他们发现,她未必能够全身而退。
终于等得他们要去河边清洗皮毛,趁着人走远,姚芙绵才从泥像后边出来。
她本想先出去躲一阵,夜里再回来,然她还未走出门口,便被一折回来拿树枝的人发现。
“你是何人,怎会在此?”
“我、我恰巧路过此地,正要离开。”
那人如何相信,见姚芙绵面貌漂亮,染了脏污的面颊仍是难掩其色,又孤身一人,当即动了心思。
“我都看见你从寺庙出来了,我们的事,你都看见了吧。”他双眼露出精光,只觉喉头干痒难耐,边走边笑道:“小娘子怎的这么快就要走,不留下来与我们一道吃烤鸡?”
姚芙绵一步一步往后退,触及他的目光立刻嫌恶地低下头,双手背在身后。
她的嗓音发颤,听起来无助又可怜。
“不必,多谢郎君好意,我还有事要先离开。”
“别啊。你不想吃烤鸡的话……我们也可以先干干别的事……”
那人逼近,抬起手要去抓姚芙绵手臂,未料她手中拿有利器,往他脸上狠狠一划。
“啊——”
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,用手捂住一只眼睛,姚芙绵趁此机会立刻跑出去。
“臭娘们!你找死!”
疼痛让那人迈不开步伐,他气急败坏地将手里半截粗重树枝扔过去。
姚芙绵被砸中后背,只觉五脏六腑都遭到冲击,疼得她发出一声闷哼。
那人的同伴已经发现这边的动静正在赶过来,姚芙绵不能停下。
她的体力不比那些人好,担心被追上,慌不择路地跑到一处长满杂草荆棘的陡峭山坡。
此时的她已经力竭,索性护着脸任由自己滚下去……
*
当初听闻姚芙绵与江砚婚约只是误会时让崔忱高兴了好一阵,尚未来得及做什么,又得知姚芙绵与宋岐致婚期都定下了。
而后这次与妹妹崔瑗奉母亲之命来拜访大夫人,才听说姚芙绵在成婚之前不知所踪。
崔忱心情大起大落,即便此刻在堂中面容温润含笑,听着妹妹与大夫人笑谈,心思早已飘去远处。
“你们二人若是没什么要紧事,不若留在江府待几日。”
大夫人和蔼笑着,看向崔忱。
崔忱这才回神,看了眼妹妹,才对大夫人说道:“府里还有些事待忱回去处理,阿瑗倒是可以留下来,只是她性子娇纵任性,怕是会给姨母添麻烦。”
大夫人笑道:“阿瑗怎会是麻烦。”
崔瑗立刻附和,娇嗔地瞪向崔忱:“你才是麻烦。”
崔忱笑了声:“你从前贪玩,总是使唤那些小郎君去给你摘花取草,慢了你还不高兴,他们见了你便躲得远远的,除了我,谁还受得了你?”
崔瑗被说得羞恼,偏又无法反驳,不满地哼了声:“我才不稀罕兄长,我偏要留下来,到时定要让你看看,我与府上的郎君女郎们相谈得多欢!”
“瑗娘真要留下来招人嫌?”崔忱惯常如此打趣自己妹妹。
崔瑗气得瞪圆了眼,快速思索着如何反击,目光不经意看到静坐在一旁的江砚,怒气霎时消散,语气忽地变轻柔许多。
“我若留下来,表哥可会嫌我?”
江砚坐在那处,自始至终不发一言,分明共处一室,他却恍若对这一切置身事外。
他眼睫低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