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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若下不去手, 为父可代劳。”江砚这才抬头,看向江巍, 沉默片刻后, 他垂眸应下。
“孩儿清楚该如何处理, 请父亲放心。”
江巍这才满意地颔首。
江砚已在姚芙绵身上吃到苦头, 理应明白更加不能放过她。
姚芙绵孤身一人逃不了多远,想要独自回去扬州更是难上加难。江巍未责罚江砚太久,只让他跪上两个时辰。
待江巍离开,肃寂才上前禀报自己从卫国公府探查到的消息。
“姚娘子的确去了卫国公府。然属下到时, 她早已离开。只留下一封信。”
肃寂将信呈上。
信是姚芙绵让卫国公府的人送去给宋岐致的, 江砚拆开看, 信上只有寥寥几语。
姚芙绵在信中先提及自己安然无恙,让宋岐致无需担忧, 而后道她会等宋岐致一月,若一月后见不到宋岐致, 便会回去扬州, 让宋岐致去扬州寻她。
至于她此刻身在何处、又即将去往何处,并无透露。
姚芙绵倒是警惕, 连给宋岐致的信都是对他的防备。
江砚面容平静, 然捏着纸张的手却用力到骨节泛白,好似下一刻便要将信纸撕得粉碎。
谎言, 全是谎言。
姚芙绵在最近几日对他表露出的情意又是她的委曲求全,她心中不但不曾有过他半分,只怕与他相处的每时每刻的,姚芙绵都在想着宋岐致。
如今摆脱掉他,便迫不及待地想与宋岐致相聚。
肃寂出声问道:“可需将这信拦下?”
“不必。”江砚松了力道,“还回去。”
肃寂略感讶异。
还回去,宋岐致得知姚芙绵的消息后,若是在他们之前找到姚芙绵,那么江砚囚困姚芙绵一事便会暴露。此举无疑会带来许多麻烦后果,之后江砚若是再想接近姚芙绵,亦是难上加难。
肃寂不解地问道:“主公便不担心姚娘子将一切都告知宋世子?”
江砚不以为意:“便是说了也无妨。”
肃寂了然,不再多言,恭敬地想要退下之时,又听江砚出声。
“让这信两日后再送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*
姚芙绵写完要送去给宋岐致的信之后便立刻离开卫国公府,不敢久留。
她在信中不敢提及太多,唯恐被江砚知晓她的下落。
江砚害得她错过与宋岐致的婚期,姚芙绵如何不怨,恨不得在给宋岐致的信里狠狠地谴责他的所为。然江砚手眼通天,若是那信当真落入他手里,恐还未送出洛阳便被销毁。
宋岐致离开洛阳,仍是留了侍卫下来搜寻她的下落。姚芙绵深知没有宋岐致与宋祎的卫国公府抗衡不了江氏,拒绝了卫国公府掌事的将她留下来的请求。
姚芙绵离开卫国公府后,将自己身上精美的华服换成一套简制朴素的衣裙,发上的珠钗也都被她换成银两,只留下一支镶玉金簪,用以关键时刻保命。
这些都是在别苑时江砚为她置备的,或价值连城,即便只换来几个铜板姚芙绵也毫不惋惜。
她连客栈也不敢去,当夜找了一处破败无人的寺庙,心惊胆战地躲了一夜。
此处偏僻,白日鲜少有人经过,到了夜里更是荒凉得阒无人声,只风吹过时发出的空洞声响。
姚芙绵蜷着身子瑟瑟发抖,即便清楚书中鬼神之说荒诞无稽,仍是难免感到害怕,她手中紧紧握着剩下的唯一一支簪子,祈祷黑夜快些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