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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忱却是含含糊糊。事已至此,崔忱又苦苦哀求, 崔母只好应下他,不会将姚芙绵来过崔府的事与他人提起。
她要崔忱尽快将人送走,崔忱又解释晋阳有姚芙绵亲友,正好顺路,便带上她一道去,好让她去投靠。
思及此,崔母无声叹了口气。
她怎会不知崔忱待那女郎的心思,三天两头地往客院去,连府里备给那位女郎的吃食,都是崔忱特意叮嘱,生怕她在府里有一处不顺心。
崔母原以为姚芙绵是江氏的女郎,才华样貌无可挑剔,对她颇为满意,甚至想过崔瑗回来之后,去信与大夫人商量一番,再遣媒人上门。
如今只好作罢。
见崔母面有愁思,江砚关切问道:“姨母可有何烦心事?”
“确有一事,令我苦恼……”崔母很想问问江砚有关那表姑娘的事,然崔忱走之前再三叮嘱,万不可提及有关之事,想了想,遂作罢。
“无关紧要的小事,罢了,罢了。”
崔母方才提过崔忱几日前去了并州,江砚猜想她的劳心费神与此有关,宽慰道:“西边乱事已定,子谦此行该是顺顺当当,姨母不必为此烦忧,顾念好自己身子才要紧。”
崔母笑着点点头。
又寒暄两句,江砚告辞要离开。
崔瑗还在自己居所穿戴崔忱留给她的一对耳珰和璎珞,揽镜自照,尚未欣赏够,便被母亲派来的家仆唤走,要她去送一送江砚。
“短短几步路,有什么好送的。”崔瑗不满地抱怨,仍是去了。
她如今见到江砚格外不自在,然这只是她一人的别扭,反观江砚,淡然处之,显然不将她的心思放在心上过。
崔瑗耐着性子将江砚送到大门口,正欲转身进去,被人喊住步子。
“崔娘子,你可算回来了。”
说话的人正是赵明,崔忱的好友,崔瑗识得他。
“郎君寻我有事?”
赵明嘴角含笑,神气扬扬地走过来。
“我来告诉你个好消息,你很快要有嫂嫂了。”
此事与江砚无关,江砚不欲久留,径直上了马车。
崔瑗眉心蹙起,疑惑又惊奇。
“此话怎讲?”
“你兄长前段时日与你府上作客的江娘子走得极近,不仅邀她江边夜游,还带她去沧浪亭买首饰。二人形影不离,关系密切。”
“江娘子?洛阳的江娘子?怎么可能。”崔瑗驳斥道,“我兄长回来那日我亲自相送,只他一人启程,哪里来的江娘子。”
“这我便不知了。”赵明耸肩笑道,“方才所言,亦是我亲眼所见,你若不信,可等你兄长回来亲自问他。”
“怕是郎君看错了。”崔瑗抬手摸了摸颈上的璎珞,“我兄长去沧浪亭是为我买饰物,并非为什么江娘子。”
赵明却是含糊不明笑道:“究竟是打着为你买的名义为江娘子挑选,还是为江娘子挑选顺带给你一并买了,又有谁知呢。”
这话说得好似在离间兄妹二人的感情,崔瑗恼怒更甚,又不知究竟是真是假,想要回去问问母亲。
方才光顾着和赵明辩驳,她这才发现,江砚的马车还停在原地。
“表哥,你怎的还不走?”崔瑗疑惑,并非赶人。
赵明也注意到,问:“这位是?”
崔瑗想到什么,冷笑道:“这位便是江氏大公子江怀云,方才你所言,大公子可都听见了,若是捏造,江氏该找你要个说法。”
江砚掀起车窗帘子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