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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里面的人聊起,听到这里目前的建设还只是个雏形,未来只会更加森严,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时,陈南星终于意识到,再不想着逃出去,可能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了。于是他趁着深夜爬上高墙,将心一横,跳了下去。
谁知高墙外也有阿昌哥的人巡逻,半死不活的他被抓了回去。
阿昌哥气恼他的逃跑,也不着急送医,而是把他关进了狗笼,任由他摔伤的右腿恶化。
陈南星快死在狗笼里时,中缅跨境的一个贩/毒案,牵出了其中的头目阿昌哥,也牵出了被骗至缅甸的陈南星。
后来,那些跨境查案的缉毒警和边防支队的许松云,一起救下了他。
许松云在那次行动中牺牲,时年31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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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店里,跪地的陈叔迟迟不起,多年来积压的难受与此刻的愧疚一起倾泻而出。
“丢人呀。南星回来后,右腿没保住,可算是捡回了条命。我们也记得这份被救的恩情,但恩人始终找不到。可这事儿,我和他妈怎么好意思跟街坊邻居说?”
“又该咋说?我们老两口心疼儿子,他那么小,什么都不懂。可到底是南星贪财,才中了圈套。回来后,人也几乎废了,精神气儿全没了,活着都算勉强。”
“这些年,为了给他治腿,卖了好几套房子,现在也就只剩下家里住的,和这商铺。可哪里知道,恩人一家这些年也过得不容易。小段,陈家真是欠了你们很多……”
陈叔声泪俱下,段静秋终于还是又一次去扶他,带着隐约的哭腔低声道:“说什么欠不欠的,松云是在工作,不是为私情。这些以后都别提了,都过去了。人还是往前看吧。”
许佳宁向来早慧,听明白当年的原委后,不至于去怨陈南星与陈叔他们,只觉得心头有种沉甸甸的无力。
命运把他们拧结在一处,不能说怪罪谁,只能说造化弄人。
“不说这些了,我去拿钱。”段静秋转了身,去抽屉里翻着。
租金早就准备好了,只是涨的那部分没预备上,段静秋又从抽屉里额外抽出一沓一百,低头数着。
陈叔匆匆起身,发麻的腿跛了一下,忙上前止住段静秋的手:“别数了,这钱我拿着觉得丧良心。”
“南星的命都是你丈夫救的,我们哪有这个脸,要这些你辛苦干活为家里挣下的血汗钱?”陈叔满面自惭。
他把下一年度的租金拿在手里,一张张数着,数完后,把其中一多半都还给了段静秋。
“花店的租金,就按前些年咱们定好的那个价钱算。”陈叔道,“这几年涨的,我必须全部还给你,一分也不能收。”
陈家如今困难,靠着花店的租金赖以生存。陈叔把这上万块还给段静秋,已经是在向她表明陈家的态度。
往后再艰难,也绝不会涨她们的租金。
段静秋想要拒绝,至少想把陈叔还过来的钱再还回去,可陈叔说什么都不肯收,最后只好妥协,将钱放回抽屉里。
看她收下,陈叔心里才算好受些,妻子不在家,怕陈南星一个人在家太久不好,他这就准备离开。
临走时,段静秋叮嘱道:“这事儿,你可别告诉南星。”
陈南星当年还没成年,许多事也并非他所愿。
她不想让陈南星知道了这事,为此愧疚。
陈叔连连点头:“不说不说。”
又转向许佳宁,局促地邀请她:“佳宁,有空来家里坐坐吧,南星挺想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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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此一事,陈家从此待许佳宁与段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