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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湑被握得紧实,粗糙的薄茧摩挲着他的掌心,他抿了抿唇,心里说不上来的踏实,从前赶集时,因着身量单薄,他总被人挤得东倒西歪,若是不小心踩到旁个人的脚,还要招来一记白眼,难得有傅秉渊牛高马大地走在自个儿身边,一般身量的人还真不敢往上凑活。
二人沿着西流河,一路逛着一路买,叶湑是讲价的一把好手,经他手的,甭管是锅碗瓢盆还是筷子勺子刷碗的篾子,没有他砍不下来的价钱。
傅秉渊观战观得是目瞪口呆,记忆中,叶湑向来都是乖乖糯糯的性子,不爱说话,遇见熟人就抿嘴腼腆地笑笑,何时有这般大杀四方的气势,他在旁愣是一句话都插不上去,先前还担心叶湑吃了亏,如今看来,他多虑了。
等着东西都买了七七八八差不离,竹篓里塞得满满当当当,已是中午头,「奋战」了一上午,俩人肚子都饿得咕噜咕噜叫,寻了个热腾腾的面摊儿坐下。
傅秉渊要了碗卤肉面,问起叶湑要吃些什么,瞧着他犹豫不决,便说这家面摊儿的卤肉面味道极好的。
不多时,两碗卤肉面,一小碟酱牛肉端上了桌子。
傅秉渊扒了扒碗中的卤肉,挑了挑眉,“掌柜的,你们家这浇头可是比先前少多了,要这样抠抠搜搜的,我们下回不来了。”
面摊儿掌柜闻声,满脸歉意地舀过一勺卤子,“客官,不瞒您说,近日里来,这肉价涨了,我这小本生意也顶不住,又不敢给各位客官涨钱,只能在这分量上稍作缩减,还望您二位谅解。”
傅秉渊让他将卤子浇到叶湑的面碗中,自己则对着掌柜笑了笑,道了声谢,旁个再没说其他的。
掌柜的识趣退下,傅秉渊将一小碟酱牛肉推到叶湑跟前,“阿湑,你多吃些,今个儿可是辛苦你了。”
叶湑知他是说自己砍价的事儿,一时脸上红了红,担心自个儿掐腰蛮横的模样落在傅秉渊眼里,叫他看了不喜,他微微颔首,掩住面上的难为情,手拿着筷子将碗中的卤子同面拌匀。
煸炒得酥软金黄的卤肉丁肥瘦相宜,入口轻轻一抿即化,浸透了浓郁的酱汁的细面黏稠筋道,醇香味十足,他这不过三口两口,一碗卤肉面就全下了肚,可把叫嚣了大半上午的肚子,给安抚得熨熨帖帖。
傅秉渊见叶湑吃得这般着急,忙又给他碗中夹了两块酱牛肉,“阿湑,你慢些吃,咱下午没旁个事儿了,不着急,这面条不好消化,吃急了小心肚子不舒服。”
叶湑这嘴里还咬着细面,腾不出空来回应他,便点点头,示意他也吃,别总顾着自己这边。
待吃过饭,结了账正要走,叶湑记挂着李二花两口子也在秀水村的集上,问傅秉渊要不要给爹娘带些过去,怕他们忙起来没空闲吃饭。
“不用。”傅秉渊提起地上的竹篓背到肩膀上,爽快回道,“他俩每次来集上,都少不了要去吃陈叔家的水馄饨,这些年了,雷打不动从未变过,不信咱们一会儿过去,你瞧瞧便知道了。”
叶湑闻声不再说什么,跟着傅秉渊背上竹篓,往傅有良的肉摊儿方向走去。
这会儿大家伙儿都吃饭去了,街上来来往往的,零星几个人,早没了上午的热闹劲儿。
叶湑低着头走在后面,心里琢磨着等下若是路过药馆,要去买些药草来,冷不丁被迎面过来的精壮汉子撞了个趔趄,他肩膀一阵吃痛,还未开口,就被人抢了话头去。
“你这哥儿怎么回事?走路不长眼,净往人身上撞,走开走开,碍事儿的东西。”精壮汉子横眉怒瞪,语气不善地质问道。
叶湑一阵气憋,狭路相逢,碰撞是难免的,缘何说话这么难听!他正欲回嘴,乍然自